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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海里捡到的女孩说:好冷,杀了我 | 科幻小说

来源:互联网 发布时间:2023-08-03 10:07:21 分享至:


(资料图)

8月,不存在科幻的主题是「邂逅」。

主人公在海边邂逅了一位神秘的女孩。女孩不会说话,身体冰凉,只用字迹重复一句话:“好冷,杀了我。”将女孩带回家中的主人公察觉到,世界开始出现种种非理性的诡异征兆,似乎只有杀了女孩,才能使现实恢复正常……

花染色 | 科幻作者,现居珠海。爱摄影、爱画画、爱撸串。

好冷杀了我

全文约9400字,预计阅读时间18分钟

旁边女孩长满冰霜,机械臂从她体内吸取什么,放入一旁仪器中。

嗡嗡声响起,机械臂又朝我飞来,它端头长针掠过我眼眸,插入我体内。母亲在我耳旁说:

“杀了那个女孩……”

我已经没力气回复母亲,她那根白发逐渐变黑,四周也变得漆黑一片,我什么也看不见。

当我再次睁眼,远处是香港大屿山,而我不知何时坐在海边礁石上钓鱼。

那滚烫礁石,就像坐在热锅上,害得我赶紧站起,穿上一旁拖鞋。却不小心踢到钓箱,里面溅起水花。

我查看钓箱,里面没有真鱼,只有三条玩具鱼在游动。伸手去抓那只血红色的,不料一旁鱼竿有了动静,我连忙转身收线。感觉是条大家伙,即使用肚子顶住鱼竿,整个人努力向后仰,也很难拉起那鱼。

咔嚓一声,鱼竿断掉,落入海中,却没有激起半点浪花。鱼竿与无尽幽蓝融合在一起,消失不见。

几声鲸落响起,像是从海水深处,幽蓝色下方传出,我内心一慌。声音再次响起,仔细听,是在附近。便寻声跑去,来到一处小沙滩,那有破旧沙滩排球、崭新沙滩椅、喝了一半的汽水,还有许许多多沙滩脚印,就是没有人。

鲸落声在海面再次响起,我踏入海水中,一股冰凉从脚底传到我背部。而海水依旧没有波纹,没有浪花,平静得像一面镜子。

我把头埋进海水里,朝着那声音方向看去,一个接着一个气泡涌上来。我快速抬起头,那些泡泡也浮出了海面,而大海依旧没有波纹。

在泡泡中,冒出一个湿漉漉黑色球体,那球体仔细看长有黑色头发。当我缓过神时,一位湿漉黑衣女孩站在我面前,她伸手抓住我。那冰凉的手掌,就像冰棍贴在我身上。

我猛然甩开,远离她奔跑,那湿润拖鞋打滑,眼看要从垂直海岩上跌落进幽蓝没有波涛的海水中,我再次被那冰凉双手抓住。

她看着很娇小,却力量莫名的大,一下便把我拽上来。衣服头发相比刚才已经干透,看着就像一位黑色萝莉,只不过体温很低,嘴唇惨白,面无表情。

看她救我,打消我心中恐惧,她不坏,也许是贪玩在海边潜水,迷路。

“你也是来这儿度假的?”我发问。

可她没有回我,只是紧紧抓住我手,那股冰凉紧紧把我粘上,就像舌头粘上冰棍,很难拔下。

她紧紧拉着我,来到沙滩,那手一直不愿意松开,而另一只手,在海滩上写起字来:“好冷,杀了我。”

看到这五字,她那股寒气又传遍我全身,有那一刹那间,感觉她睫毛上长满冰霜,似乎在哪里见过。

多么好的海滩,多么好的太阳,她为何会冷呢?是不是病了?我问她:

“哪里不舒服吗?”

我另外一只手也盖在她手背,试图给她加温,可是她那双小手就像冬日里雪球。

而她痴痴望着我,用鞋底把那些字又涂抹掉。

“我们一起回别墅?”

她没说话,只是点头。

我想先带她去度假别墅,在那兴许有人认识。

我领着她朝海岛山腰走去,在水泥路尽头,看到一栋蓝白相间别墅,拉着她走近里面,问她:“你家人在这吗?”

她不说话。

“你不会说话?”

她继续沉默。

“那我去找一只笔,你来写~”

她又紧紧拉着我,二楼响起麻将声。

我示意她先待在院子里,坐在一旁摇摇椅上,不过她拉住我衣角,让我带她一同上楼。

那麻将机在楼上小客厅正中间,刚从旁边升起麻将,却不见打麻将人。她躲在我身后,我带着她一同走入客厅,里面还有两扇房门紧闭,门牌上写着201、202。

这个点,也许正值大家午休,我也不好意思大声喊叫,有没有人。

当我下楼时,发现我爸妈还有一位陌生人在斗地主,我妈嘴里一直喊着:“王炸!”

女孩依旧躲在我身后,我带着她走进院子绿荫处,每走一步,我妈都喊一句王炸,我爸则说:“你王炸真多。”

我正想开口,妈便转头看向我:“你又乱跑?找你好久,你身后又是谁?”

“迷路的女孩,我正在找她父母。”

说完这话,我见他们三立马站起来,从树荫里走到阳光下,紧张兮兮看着我。

“夏,你忘记了吗?小岛只有这一栋房子,总共九位旅客,我们已经住三天了,从来没见过女孩。”

“她也许是今天上来的游客?”

“不,这不可能!受台风影响,这两天没有来岛航线。”

“我看海面没有一点波浪,也不像有台风啊?也许是你们搞错了?”

“告诉我,你第一次见她是在哪里?”

“她在海边潜水玩。”

说完这话,见母亲哽咽几下,她扑向我,抢走女孩。随后,她把女孩关在一间木屋中,那门牌上写着103。

木屋巨大落地窗前,女孩盯着我。从她眼神里,我看到无辜。

“妈,可是,她救了我,她对我完全没恶意。”

“总之,你不允许进她房间,更加不能放她出来。”

行吧,母亲是位固执女人。那我去找房东,他应该知道这女孩是怎么回事。

我踏入一层客厅,桌上摆着果盘。里面有两间房,101和102。

那两房门紧闭,102门口旁还有把黑色雨伞,撑开放在一角,隐约感觉伞后面蹲着一个人。那伞面还一直流下水珠,在水泥地上形成了一滩水渍,外面下雨了吗?

我看向院子,那陌生男人坐在摇摇椅上,独自喝着灌装啤酒,抽烟眺望沙滩。

天空没有一丝云朵,没有一滴雨。

而母亲与父亲挤在楼梯间下的厨房里,不知道在做什么。

厨房又响起吱吱声,闻到一股肉香味,我才明白他们是在做午餐。外面一切都正常,我便再次转身,看向那雨伞。

那黑色雨伞还蛮大的,我拉扯着雨伞边缘,有股相反的力拉扯着雨伞。

我便松开,打算伸头进去看个究竟,也就在这时,那伞被举起,是那黑衣女孩。

“你不应该出来,被我妈知道,可不好。”

她用眼神告诉我,看地上。

那水渍组成一行字:好冷,杀了我。

在我偷偷把黑衣女孩带到103房间,又偷偷出来。

刚好走出门口,母亲突然出现,凶狠眼神盯着我:“没有钥匙,你是怎么放她出来的?”

我只是低头,母亲又忽然贴在我面前,她双手一股腥味,上面还沾有肉沫。油腻黏糊的手捂住我脸,说:“妈妈在给你做好吃的肉丸,你要乖点,这是钥匙,你上楼给我把桌上手机拿过来。”

说完她便朝着厨房走去,而我再次来到刚才放雨伞地方,那行由水渍组成的句子,已经消失,但我脑海里却没法忘记。

我一边想着那女孩为什么要我杀了她,一边朝着楼梯走去。来到楼梯口,回头又看向木屋,没想到母亲在一旁盯着我,我便顺口对她说:

“妈,我们房间是几零几?”

“你怎么这都忘了?202。”

我确实忘记这间房,根本不记得我有住过。见母亲朝着厨房走去,我也沿着室外楼梯上二楼。

在二楼外廊看见不知名的花,还插了根竹竿,上面挂着锦鲤在飘动。不明白它为何能飘动,因为我感觉不到任何风。

二楼客厅麻将桌上,之前那绿色麻将变成蓝色麻将,盯着一万、三万、九万,一阵目眩,我慌忙来到外廊,深吸几口气。看见母亲在院子里洗菜,她抬头对我微笑。

这微笑治愈了我目眩,得赶紧帮母亲拿手机。我回头再次走向客厅,那黑衣女孩怎么又跑出来了?还坐在麻将桌前,她推倒麻将,是清一色碰碰胡,并且向我比划安静手势。

随后麻将上符号扭曲,组成几个字:好冷,杀了我。

“好冷,就要杀了你?说什么傻话呢~”

我把她拉了起来,可惜我手温度不能让她暖和,拉着她一同来到202房间门口。打开门后,没想到里面像民国时期装修,被子像豆腐块般折叠在床头,真的有人在这住过吗?

我朝着母亲手机走去,女孩却一把拉住我,带我来到床头柜那。

那上面铺满照片,是我与母亲的合照。照片上我看着病恹恹,大部分都是光头。我翻看底下照片,为什么只有我与母亲的合照,那与父亲的呢?

抽出压在收音机下最后一张照片时,依旧没有父亲。倒是不小心看见收音机后,还有本奇怪的日历,我慢慢移开收音机。发现日历上面日期是2022年11月22日。

拿起日历,那页是张黑白照片,一位黑人带着戒指,手中拿着什么。页面右下角写着《时空线索》2006年11月22日美国上映。前面日期页面全部被撕掉,那页《时空线索》突然变成:好冷,杀了我。

我没多想,直接把那一页撕掉,可没想到下一页又是我与母亲合影,没有父亲。我把那页再次撕掉,下一页可算正常,上面是张黑白剧照,右下角写着:《回到未来2》1989年11月24日英国上映。

可不知为何,眼角流泪,脑海里不断回想父亲模样,手一阵抖动,父亲到底长什么样子?是楼下父亲模样吗?

忽然间,有句话“一定要醒过来”,在我耳边响起。

我把那些照片藏好,寻声望去,那声音从一旁收音机里发出,带着收音机杂乱背景音。

这声音我听得出来,是母亲的。

我问道:“妈?是你吗?”

“是我。”

我立马拿着收音机,从窗帘缝隙中往下看,楼下院子里母亲还在欢快洗菜。

“不,你到底是谁?我妈在楼下洗菜。”

“听着,这个世界一切都不是真的,你必须醒来。”

“醒来?怎么醒来?”

门口响起高跟鞋声音,我回头一看,是母亲双手交叉,站在门口,怒目看我。

“你在和谁说话?”

“我……我在和那女孩。”

“女孩?房间里可没有什么女孩。”

我环顾四周,那淘气黑衣女孩,也不知什么时候离我而去,我慢慢把收音机放到床头柜。

“夏,钓箱在哪里?那里面还有鱼,需要做鱼丸。”

为什么中午又要做肉丸,又要做鱼丸?不过看母亲那凶狠眼神,我也不敢质疑什么。母亲说的钓箱,是海边那钓箱吧~那里不是只有玩具鱼吗?

我靠近妈妈,一把抱住她,感觉很温暖,眼前母亲怎么可能是假的呢?我歪头凶巴巴看了眼收音机。

“妈,我知道钓箱在哪里,我现在就去拿。”

我骑着踏板摩托车,前往海边,来到那礁石,准备拿起钓箱时,又听见鲸落声,那声音处又开始冒泡。

那泡泡中冒出一具尸体,正是那黑衣女孩。

见那黑衣女孩尸体无故出现在这儿,我整个腿发软,瘫在钓箱旁,大喊着:

“妈妈!”

“夏,我在呢,别怕,妈妈在。”

四周并没有看见妈妈身影,她在哪里?

“夏,你一定可以的,妈一直在你身边。”

这次我听清了,是钓箱里玩具鱼闪烁廉价七彩光芒,发出电子声,那声音能分辨出是妈妈的。

“妈,是你吗?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有个不会说话女孩死了。”我朝着玩具鱼说话。

那玩具鱼真的发出妈妈声音:“女孩?你看见那女孩了?”

“你认识?”

“杀了她!杀了她你便会醒来!”

“可她死了。”

“不,她没死,听妈妈的,杀了她!”

“我妈怎么可能让我杀人呢?你到底是谁?”

“请你相信我好吗?注射前和你讲得都忘记了吗?这抗体注入你体内,虽然会治愈你,可也会让你陷入无限昏迷,根据其它醒来病人描述,杀了女孩便可以醒来!”

“什么抗体?什么治愈?我没病!我能感知冷暖,我能跑,我在小岛上与爸妈度假,你这个骗子!”

我一脚踢翻钓箱,慌忙朝着别墅跑去,远离所谓妈妈的声音。

身后突然想起踏板摩托车声,我回头看,那车竟然可以无人驾驶,朝着我方向过来,停在我身旁。那钓箱也在踏板上,玩具鱼依旧在里面,不过它们不再说话。

我鼓起勇气骑上去,回到别墅后,背着钓箱,无精打采踏上石台阶。

在院子入口停顿下来,盯着103号房间那落地窗,她依旧在里面,面无表情,手掌贴在玻璃上,看着我。

所以,刚才那尸体又是我目眩眼花吗?她只是脸色苍白,可在房间里活得好好的。

不过她眼神里充满悲伤。我来到落地窗,隔着玻璃,用食指在玻璃表面写着:你是谁?为何冰冷又悲伤。

也许,她没读懂我写的,她用我的方法,也写了几个字。那五个字我认得,是:好冷,杀了我。

可我不会杀了她,我要救她,因为她冷,杀了她没道理。如果好冷,那就去晒太阳!如果还冷,一定是有病,有病就该治。有病的话,那我妈也许能帮她,我妈可是医生啊。

可是,我妈把她关起来,她会医治女孩吗?不管了,只要我求着妈妈,她一定会同意的。

寻找妈妈路上,见一旁摇摇椅上,陌生男人拿着单筒望远镜朝着海边看,我来到他身旁。

“能看看吗?”

他递给我后,又给自己点了一支烟。

我调整倍率移动方向,寻找那钓鱼的礁石,在那空空如也,没有女尸。是吧,也许太累,刚才海边发生的一切,都是眼花与幻听。

心安后,回头便走向厨房,母亲果然在那。我悄悄放下钓箱,问她:“那女孩好冷,是不是病了?”

母亲笑了笑,说是我病了,应该上楼好好休息,接着用刀拍打玩具鱼头,那玩具鱼头流出鲜血,之后她开始用刀剥除玩具鱼塑料外壳。在破碎塑料间流出鲜血,里头沾着鱼肉。

见这一幕,我赶紧闭眼,也许我真有病,竟然再次出现幻觉,看见流血的塑料鱼。

我需要休息下,朝着楼上跑去。

停在二楼客厅,麻将桌上那清一色变成了七小对。

我好奇走近,用手指去掰动这些牌,一股疼痛涌进心头。麻将上面粘着一片指甲,滴着血。

仔细看,是我的指甲全部脱落,指尖在流血。

那麻将机再次转动,中间筛子盘升起,里头全是指甲盖在揉动。我一阵头晕,身体失去重心,倒在麻将桌旁。

母亲戴着口罩,操控着机械臂,用细长针头刺入我体内,我尖叫醒来,发现自己睡在床上。并没有机械臂,也没有细长针头。想起刚才倒在麻将桌旁,是谁把我搬到房间内?

那床头收音机又开始发出噪声,又是那未知妈妈声音。

“夏,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,但你一定要听妈妈的话,杀了那女孩。”

我不相信她说的,那女孩明明救了我,为什么妈妈非要我杀了那女孩?

不过我现在更加好奇这个诡异地方,感觉太多不对劲,那些不像是幻觉。便问她:“我到底在哪里?”

“那是你自己的世界,也许是梦,也许是昏迷下某种意识空间。在真实世界里,你躺在我身旁,那女孩我没时间和你解释是什么,总之想办法杀了她,你才能醒来,才能活过来。”

“我在你身边,那你为何不直接叫醒我?”

“我尝试过,相信我,当你发现那个世界是假的,请你杀了那女孩!”

在这个时候,高跟鞋声音响起,母亲蹲在床头柜旁,盯着我看。收音机很识趣,没了声音。我把目光转向另外一头,眼前是我母亲,还是收音机里那位才是母亲?

她一把掀开我被子,讲道:“听说,有人一直想吃我的烧烤,再不起来,要被他们吃完。”

烧烤?虽然内心还是混乱,没有任何头绪,不过确实很饿。便起来跟着母亲走出房间,发现外面已经挂上圆月,院子里摆着长桌,上面套着一次性餐布,放有一次性碗筷。

我继续往下走,在楼梯拐角处,闻到下面飘出的烤肉香味,寻味望去,父亲在楼梯间下方翻转肉丸。

原来他们中午是在忙碌制作烤串,母亲已经先我一步来到下面,接过父亲手中烤肉丸,继续翻转,时不时刷上酱料。

那香味,绝了。

这一切看着很和谐,很美好,一群人夜晚在海岛别墅院子里搞着烧烤,一边看着世界杯。

所以,那收音机事情,还有那几个奇怪事情,只是我的幻觉吧~

我来到母亲身旁,看着烧烤架上白烟朝着母亲飞去,我一口把它们吹向另一头。那炭火暖暖照在我身上,母亲双手粗糙纹路也被照亮。

她递给我一串烤肉丸,我顺手接过。

一口咬下去,汁水流入我整个口腔,舌尖瞬间爆炸,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肉丸。

母亲见我表情,也是露出满意笑容,她说我一直想来海岛,这次也是终于来海岛,还做了我最喜欢的烤肉丸。

真好,如果每天都能与母亲这样度过,此生足矣。

“妈,让我来烤几串给你尝尝,你先去看世界杯,今晚阿根廷踢沙特。”

“世界杯?我不喜欢看足球。”

听到这,口里肉丸瞬间不香,我妈什么时候不喜欢看足球了?她除开搞癌症研究,剩余爱好就是在我身旁看足球,还特别喜欢赌球。

难道收音机里真的是我妈?眼前会带我去海岛,会给我做烤串的慈祥女人,不是我母亲?

也许应该找别墅主人,或许他知道一切答案。

我来到他们当中,大喊:“你们谁是别墅的主人?”

他们继续手中事情,我继续喊道:“你们谁见过这别墅的主人!”

母亲来到我身旁,回答:“也许他在这个海岛某个角落。”

“妈,这海岛你是怎么来的?这个度假别墅没有主人也总该有老板?这些你们都是否记得?”

我拉着母亲来到投影布前,现在阿根廷与沙特比分是一比一,这不重要,重要的是我现在要说的:

“有人知道投影仪在哪吗?”

大家表情凝重,在寻找投影仪在哪里,在这个时候,沙特又进一球。难以置信,阿根廷比沙特一比二,就算我不懂足球,也觉得这比分不可能。

这世界一定有问题~

可我看母亲表情淡然,这一点都不像她,她要是知道这比分一定会摔凳子。也许那个声音是对的,这里是某种空间。

找不找得到房东,不重要,这个世界太多瑕疵。

我拉着母亲上楼,来到我们房间,打开床头柜,里面是我藏好的照片。

母亲仔细看这些照片,也发现问题,说:“为什么没有你父亲?”

“妈,楼下的根本不是父亲。”

“不,这不是真的。”

我们两又出来,站在二楼阳台,不知何时周边海水已经漫到院子,父亲与其他人走向海水深处。

母亲激动得要随父亲而去,我拉住她,告诉她那不是真的。

“不是真的?那我又是什么?我们必须去救你父亲!”

母亲甩开我,来到院子里,而父亲却被一双双黑色手拉拽,沉入海底。那海面依次出现十几具黑色女孩尸体,这时母亲转向木屋,疯狂敲打103房间。

“出来,你个混蛋,都是你来之后,发生这些。”

“妈,这不可能是她干的,她一直都在这儿……”虽然有几次她无故出来,不过我还是坚信她无辜,“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三,这些不是她做的,但她一定知道些什么。”

母亲依旧继续敲门,甚至用身子撞门。

“妈,这房间钥匙呢?”

“我找不着。”

话刚说完,周边响起玻璃破裂声,我走过去,见黑衣女孩敲碎落地窗。她那面无表情的面孔,第一次出现焦虑。

她拉着我与母亲,朝着二楼跑去,这时我们才发现远处出现十几米高浪花。

不,仔细看,是黑衣女孩尸体,可这次尸体与前面这些尸体不一样,这些尸体就像海浪一样朝着我们这奔腾而来。

来到二楼客厅,母亲甩开她的手,质问她到底是谁?从一旁桌上拿起水果刀,对着黑衣女孩。

而黑衣女孩只是做了个安静手势,并且示意刀给她。

“妈,给她!她不会伤害我们的!”

我妈谨慎把刀递给她后,拿着椅子护在我面前,生怕那女孩对我们做什么不利事情。虽然我现在明白眼前母亲未必是真的母亲,但看到这一幕,内心还是很暖。

黑衣女孩拿过刀,熟练把麻将桌顶盖掀开,里面竟然有个隧道,虽然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,不过我们还是跟着她进入隧道。

毕竟外面海水已经涨到二楼,如果不跟着她走,谁也没法活着。

穿过这段隧道,落地后来到一个足球体育场,看台上没有一个人,足球场上也没有队员。那一圈赞助广告也被撕得稀巴烂。

空荡荡足球场,突然响起手机铃声,这声音很近。

见母亲掏出手机,她摁下外放,把手机放在手掌上,在我们三人注目下,接通。

手机:“夏,听得到我吗?我是妈妈,杀了那黑衣女孩!杀了她你才能醒来!”

那黑衣女孩躲到我身后,我与眼前母亲互相用怀疑眼神看着对方。

在视线边缘,出现黑乎乎影子,远处响起嘶吼声。定睛一看,看台上涌现黑衣女孩。

当我想继续问手机那头母亲话时,手机却没了信号。

眼前母亲说:“夏,我不清楚电话那头是谁,这世界确实很怪,如果杀了这女孩能结束这一切,那让妈妈来。”

“不!”我看着母亲拿着刚才水果刀冲向她,“不!”

我牢牢抓住母亲持刀的手,虽然这个世界瑕疵很多,可也有人说,活着如大梦,死后如大觉。谁知道哪边世界才是真的呢?我不会让女孩死在这,她那冰冷手,握住的时候,是那么真切。

即使她说过,好冷,杀了她。可她在海岩旁拉着我时,她那眼神告诉我,她很想活着,不想与我一起跌落。

是那股求生欲,激发她全身力量来救我,也是救她自己。因为那一刻,我牢牢抓住她的手,她也牢牢抓住我的手,生死便绑在一起。

那女孩毛绒头发从我肩旁擦过,躲在我身后。

母亲继续说:“夏,让我结束了她!”

“不!”

无论这个世界是什么,我能感觉到她体温,即使冰冷。

虽然没法用双手捂热她,但在这个世界,我至少可以温暖她内心。

周边其他黑衣女孩,眼看就要扑过来,我奋力夺过母亲手中水果刀。

那些黑衣女孩像是摁了暂停键悬浮在空中。一串记忆涌出,对我癌症的各种治疗、母亲控制机械臂、冰冷而细长的针头,我原来真的有病。

那些记忆填充来到海岛前的空白,我已经身患癌症多年,早已不能动弹,这海岛的一切,都不是真的。

虽然这个世界是假的,不过好在都是由我美好愿景构成,想母亲有空带我去海岛玩耍,而不是整天想办法治愈我。想见出生那年已故父亲,想有这样一位女孩在我身旁陪着我。

一切都想起来了,最后一次见母亲时,她眼睛通红,操控机械臂试图再为我续命。而在注射前,母亲确实和我交代,根据以往醒来患者描述,必须杀了这女孩,才能醒来~

不过,还有个办法也能让我醒来吧,那就是杀了自己。可笑,如果我醒来,女孩也会消失,最终她还是如愿。

所以,要么我想办法不醒来,她才能一直活着。要么不管以何种方式我醒来,她都消失不见。

真的没有别的选择吗?

那女孩似乎开口说话了:好冷,杀了我~

那话带着寒气,眼前闪过一位睫毛有冰晶的女孩,和她长得好像。

我明白了,她好冷指的是什么,我拿起刀准备了解自己。

可那女孩抢走我的刀,割破她自己喉咙,没见到鲜血,而是说了句:好暖和。

转而是从她体内爆发出无尽光芒,那光芒越来越强,淡化周边草地,淡化身旁母亲。

她与那群黑衣女孩,都不见了。

转而体育场上空那些亮灯变为室内天花上灯泡,一滴滴咸咸水珠滴在我嘴角,是母亲在我身旁哭泣。

她不敢抱我太紧,只是依附在我身旁,哭到:“你终于醒来了。”

“妈,有那个女孩的照片吗?”

母亲有点疑惑,不过还是掏出手机,给我看了那女孩照片。

“妈,小女孩和她长得真像。”

“因为……注射前,你让我给你,看她照片,你盯了很久。”

“可我没杀她。”

“这不可能,她身上抗体,既能救命,也会让人陷入无限梦境,那些康复的人都说,是杀了她之后,才醒来的。”

“她杀了她自己~我能看看她吗?”

“能,你已经昏迷好多天了,不过身体真的慢慢康复了,是要去感谢她。”

啊~确实,身体能动了,可是我怎么感觉只昏迷一会?莫非在那儿,我经历过循环不成?不过,以往病人似乎都没说过,说她怕冷,而都是说,杀了她便能脱离幻境,醒来。

也许,母亲在撒谎,还有什么没对我说。

母亲为我准备轮椅,帮我穿鞋时,突然停顿在空中,问我:“儿子,我好像还听见你在昏迷时说,阿根廷比沙特一比二?”

“没没没,没有这回事!”

我明白,母亲想赌球了。

“儿子,今晚就有阿根廷和沙特比赛,那个世界的东西,也许有些是真的,告诉母亲比分多少?”

“二比一。”

“你不是说没有这回事吗?”

“阿根廷比沙特二比一。”我低头。

母亲露出微笑,说这比分,意料之中。

在她帮我穿好鞋子时,那边也获得许可进入。她推着我,通过各种戒备,来到走廊尽头房间。而这阴森冰凉的走廊,另外一头有个落地窗,那里还有一缕金黄夕阳照射进来。

呲的一声~那门开了,母亲缓慢推我过去。我咳嗽了几声,真的很冷,那口像棺材一样的东西,装着她,有个玻璃盖子能看见里面的她。

长长睫毛上结满冰霜,她说她好冷,指的是这里很冷吧?

“妈,她还活着。”

“蛤?啊,是吧,她体内抗体救活了很多病人,活在别人世界里。”

母亲没有理解我意思,我自己滚动轮椅,沿着冰冷的她打圈。

“妈,她名字叫什么?”

“若霜。”

“姓若?”

“嗯,很稀少的姓。”

“我在那里,看到她和她真的很像很像。”

在母亲不注意时,我已经站起,当她发现我异样时,我已经脱离轮椅,推动这活动钢架,带着她朝着走廊冲去。

没有她,我也不能再次站起。她救过我三次,我第一次站起,想为她在这个世界做些什么。我很明白,如果我告诉母亲这位知识分子,说女孩在那里说:好冷,杀了我。

嗯,她会相信,可要说,其实不是单纯杀了那里面的她,而是这里的她,冰冷结霜的她,结束她冷冻、痛苦、悲哀的一生。母亲肯定不会相信,也许就算相信,可她需要她拯救更多人性命,她不会杀了若霜的,母亲不会杀人。

可我不愿看这女孩继续说好冷。

母亲在后面喊着住手,而我奋力狂奔。散发出来的寒气,冷得我发抖,她一定在里面很冷很冷很冷吧。

顿时,感觉重心不稳,有什么东西束缚住我双腿,在我倒下瞬间,我用最后力气推了把她。

去吧,若霜,去感受走廊尽头的夕阳,也许不够暖和,但比你要暖千万倍。

我倒在了地上,看着她慢慢滑向走廊尽头。

“为什么!为什么你不向前了!那夕阳就在你前面,你到是再滑动下啊!”

母亲推着轮椅过来,把我再次扶上去,她没有责怪我,只是说:“还没完全恢复呢,瞎折腾什么,觉得她还活着?想帮帮她?”

我低头不语。

“也许,也许你也听到小女孩说,好冷,杀了我。可她是真的死了,虽然不明白这集体幻想是怎么回事,曾经有几位康复患者也试图救她。觉得她还活着,可她确确实实死了。当年她身患癌症,扩散到全身,后期虽然发现她体内产生一种抗体,在慢慢治愈她。奈何已经为时已晚,器官坏死速度大于修复速度,最终死亡。她母亲同意捐献遗体,让我们继续研究,我们发现这种抗体以现在技术,无法在体外人为培养。所以才把她做成冷冻人。”

“那,也许冷冻这么长时间,她那些坏死的器官都被修复呢?”

“不可能,我们也希望有这样奇迹,定期也会检查,不过她现在只是一具容器,生产抗体的容器。就像有人拿亲人尸体去种花,物尽其用吧~可她身上开出的这种花,是解药也是毒药,还有很多人因为这种致幻,永久迷失在自己世界里。虽然他们癌症慢慢被治愈,可也成了植物人。所以,我也是没办法了,才给你注射她。我是多么怕,怕你也醒不来。”

“可我,觉得她是活着的。”

母亲把我推到那夕阳处,用双手捂住我双脸,我嘴巴都被她压出嘟嘟嘴了,想挣扎开她双手。

没想到她又给我轮椅打个圈圈,让我刚好能看见那若霜脸部。

“儿子,你要是觉得她活着,那你就用她给你治愈好的身体,去上大学,等你哪天超越你妈,能搞出体外培养这种抗体技术,那我就把她交给你去解冻。没准那时,你医术超群,能医活她呢?”

“一定?拉钩钩!”

“一定,不过现在她不能晒太阳。”

“我一定会让她活过来的!”

这话说得我自己都不相信,可我却真的把这当做人生目标,打算一辈子去追寻。

在与母亲把若霜推回去时,总觉得她眼角那冰晶很圆润。

像水滴,闪烁光芒。

(完)

///

编者按

小说中的情节和场景充满了不可思议的元素,例如女孩身上冰凉的手、麻将桌上的指甲和血液、机械臂和针头等。这些奇特的描写引发了读者的好奇心和想象力,让人不禁想要继续阅读,看看故事的发展会带来怎样的转折和解释。作者通过描写主人公的感受和思考,成功地营造出一种神秘和诡异的氛围。最终结尾处的孤独情感让读者产生深深的共鸣。

——水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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